李情霄.

【胜出】狼妻 5(结局)

这个文真的爱了呜呜呜呜呜呜呜


关若何_需要余本请私戳:


本篇将收录于个人志《非自由》


《狼妻》上一章


本章:7k字,结局,解释小胜为啥跟绿谷那么快就在一起了。后半段基本上都是在撒狗粮。


蛙吹梅雨:我狗粮吃的好饱gero







月上中天。大多鸟儿已经入睡,林间偶尔传出猫头鹰低沉的叫声。


绿谷走得前所未有地远,这一带的路已经不太熟悉。夜风吹来,他忽然感到四周太过安静。


于是他鼓起勇气,朝树上叫道:


“你可以给我带路吗?”


树上窸窣一阵,不多时,一只猫头鹰便拍着翅膀飞下来,转了两圈,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。


“你能跟我们说话,你是精灵族吗?”


“我只有一半的精灵族血统。”


绿谷伸出手指,猫头鹰友好地啄了啄。


“我好像见过你。”猫头鹰忽然说。


“真的吗?什么时候?”


“你小的时候。我的鼻子很好,活了十多年了,见过的人我都记得。”


猫头鹰啄了啄他的头发,又贴进他的脸蹭了蹭,绿谷痒得咯咯直笑。猫头鹰确认了他的味道,连珠炮儿似的问道:


“就是你,我记得你的味道。你身上怎么有狼王的味道了?你是从那边过来的吗?你走了这么远,不怕被熊追吗?不过晚上熊也不会出来。你的头发怎么还是像鸟窝一样,都多少年了,哈哈哈!噢,我想起你的名字了,绿谷!”


见猫头鹰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,绿谷又惊又喜:


“你能给我带路吗?或者陪我说说话?”


“你要去哪里?这一带我都很熟,交给我就对了!”


绿谷摸着脸想了想,问她:


“我原本想去一路沿着小溪走过去。你知不知道,小溪的前面是什么?”


“傻瓜,不就是河嘛!”


“河是怎么样的?”


“河就是更大的小溪,你是笨蛋吗?”


“我不是笨蛋,我只是没见过——那河的前面呢?”


“……这我怎么可能知道,笨蛋!我从来没有飞过去看。”


猫头鹰咕咕地叫着,扇扇翅膀,好像不太高兴绿谷问到了她的短板,但马上改口道:


“你想知道河的尽头是什么?我们去山顶看看不就知道了!”


绿谷反正也没方向,便按照她的话,往山上走去,边走边聊:


“你为什么没有去看看?你有翅膀,不是能够随心所欲地飞来飞去吗?”


“谁告诉你有翅膀就能随便飞来飞去的?我们也就只能在地面附近飞飞!我倒是想飞到高一点的地方去呢!”


绿谷失望地“噢”了一声,“我还以为有翅膀的话,会比现在自由得多了呢。”


“自由?”


“嗯啊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用被奇怪的感情驱使,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……”


绿谷抬头看了看月亮。


本来他是可以不依赖任何人而存活的。他无牵无挂地独自活了十多年,本该拥有这个能力。可是自从遇见爆豪,他知道什么是被重视,被关照,知道什么是被爱——且不论那份感情究竟有无虚假。体会过之后,也就难再回头;产生分歧的时候,也就产生了选择。


“选择哪一边”的难题,困着他。


“呵!”


猫头鹰忽然很大声地哼了一声,仿佛对此嗤之以鼻。


“什么是自由?有了翅膀就会自由?我还羡慕你们有手呢,你怎么不觉得你比我自由?我要是有手,我也能用手拿起石头,向那些要抓我们的人丢过去。但是我只有翅膀,只能在低空飞飞——这样互相羡慕来羡慕去,有什么意义?”


绿谷无法反驳,继而陷入沉思。


猫头鹰啄了啄他的脑壳:“就你这脑袋瓜,别想了。你从狼王那边过来,你应该见识过狼王有多厉害吧?我亲眼看见他跟一头那么高的黑熊一对一!就他那么厉害,你觉得他就自由自在了吗?”


绿谷马上想起,人们寄予爆豪身上的无尽的厚望,和无尽的压力。


“不……小胜他一点都……”


他是狼王,他有权利做出自己喜欢的选择,他本可以像以前所有的狼王一样,走同样的道路,轻轻松松统治整个族群,然后在自己喜欢的时候离开王位。但是他选了一条新的路,一条很难的路,他的眉头没有一天舒展了,每天都在为族群的未来发愁。


这是为什么?


“选择一条路,就要牺牲另一条路。这种事连我一只鸟都知道,怎么你有半个精灵族的脑袋,却没他们四分之一聪明?”


绿谷仿佛明白,又仿佛没明白。刚要细问,猫头鹰咕地一声,扑棱棱拍了拍翅膀。绿谷没来由心下一慌,接着就听见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:


“你是谁,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灵族的驻地?”


绿谷吓了一跳,却听猫头鹰咕咕地向她问好:


“噢,好久不见啊,精灵族的王女!”


王女这才留意到他肩上的猫头鹰:


“是你啊,小猫头鹰。还有,我说过多少次了,叫我梅雨。”


“呀哈哈哈我总是会忘嘛!”


猫头鹰飞到王女的手臂上,任由她为自己梳理羽毛。


“这家伙是我带过来的,因为他说想看看河的尽头是什么,我就带他往山顶上来了。”


“他能听懂你说话?”


绿谷连忙解释道:“我、我有一半的精灵族血统!虽然不知是爸爸还是妈妈——他们都很早就离开我了。”


精灵族的王女借着月光,开始打量绿谷。绿谷也趁机观察着她:她有一头在月光下不知是墨绿还是黑色的长发,尖尖的耳朵,但大大的双眼是毋庸置疑的绿色。


 


这就是精灵族的人……而我与她有一半相似的血液吗?


 


王女看了他半晌,倒先伸出手来,与他握手:


“初次见面,我是精灵族的王女蛙吹梅雨,叫我梅雨就好。”


“呃……”绿谷迟疑地伸出手去,羞赧地挠了挠脸:“你好,梅、梅雨……我叫绿谷出久!”


梅雨听见这话,脸色似乎变了变:“为防万一,我先问一下,你是跟父亲姓的吧?”


“诶?是的,怎么……”


“那么,我应该知道你的父亲。”梅雨顿了顿,“他在我们族里很出名。”


绿谷睁大了眼睛:


“你知道我父亲?!我从没见过他!他是怎样的一个人?”


“精灵族都是很温和的,只是我们族里有规矩,几乎不和外族交往。你的父亲出名,是因为他私自逃下山,并且爱上了一个人类,最后还为了救那个人类而死了。”


绿谷张了张嘴,又张了张嘴,最终没说出一句话。


梅雨担忧地看着他的表情,斟酌了一下,才继续说:


“你父亲的死,很轰动。有人觉得这是与人类交往带来的灾祸,有人说这是追求自己的感情。”


绿谷的脑子一片混乱,脱力地蹲在地上。


半晌,他抬头问:


“那你觉得呢?”


“虽然很抱歉,但在我看来,你的父亲为了追求自己的愿望而死,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了。”


梅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理性,倒让绿谷也跟着冷静了不少。


“比起这个,你是追寻你父亲而来?”


“诶?为什么这么问?”


“你要不要回精灵族里来?”


绿谷腾地站起,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发抖:


“真的可以吗?!可、可是……!”


如果真的可以,那么回到爆豪的身边的理由,就又少了一个。


“可是为什么?精灵族这么排外,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让我一个外人随便进去……”


王女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觉得该把实话告诉他:


“因为你是那个人的儿子。而我想要证明,精灵族也能够与外族往来,并且这样做才是对的。”


绿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

“长久以来,精灵族都避开其他族,独自生活。可是近几年,我们族群的生存条件越来越恶劣,人数也在慢慢减少。这样下去的话,也许哪一天整个族群就这样消失了,也不会有人发现的。但大家都是害怕改变的,我虽然身为王女,但不能说服所有人。如果是那个人的儿子的话,说不定能够说服更多的人。”


——是一样的。


无论是这里还是那里,都是一样的。


做出选择是困难的,改变其他人的想法更加困难。可是无论狼王,还是精灵王女,都一样选择了更加艰难的路,为此愿意牺牲唾手可得的安稳。如果他们不作出改变的话,还有谁能够带领大家作出改变呢?


那不是一个人的利益,而是关系到一整个族群的存亡啊。


绿谷低下头去:


“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吗?”


梅雨不解地歪过头:“为什么?你在迟疑什么,可以告诉我吗?”


绿谷苦笑了两声:“其实是因为,狼王也是这么想的。狼王也希望我留在他们的族群里,让狼人和人类建立新的关系……但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,不太愿意再和人类打交道。不过听了您的话,我是彻底明白小胜——狼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。我想,我不能因为觉得困难就选择逃避,我应该回去和他们一起渡过难关……”


梅雨露出更加不解的神情:“狼王的事情,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


 


“因为这家伙是我的人。”


 


忽然传来狼王的声音,似乎在宣告主权一般响亮。猫头鹰咕咕地在空中盘旋几圈,绿谷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,看着爆豪一步步接近。猩红的披风在月光下,被风吹得猎猎作声。他依旧不乐意穿上衣,腹部的已经愈合的伤疤刺进绿谷的眼睛里。


爆豪走近绿谷,瞪了他几眼,忽然兜头将他抱住。绿谷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,连挣扎都不敢了。


爆豪却没有生气,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:


“好你个废久,我不是叫你别乱跑吗?!你他妈这跑来了什么鬼地方,害老子半夜追着你的味道走了这么久!”


“对、对不起!”


爆豪恶狠狠地将他的脸在手里捏了一番,才解了气,正过身来跟精灵的王女打招呼:


“哟,我是狼王,爆豪胜己。你的名字我已经听见了,不用再说一次。”


梅雨眨了眨眼睛:“初次见面,爆豪君。——刚刚的对话,你听到了多少?”


“基本全部。”爆豪一看绿谷这样子就来气,又揪着他的腮帮子捏起来,“本来想看看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,结果还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。”


“那么,你的想法是?”


梅雨在问,他是否愿意放手,让绿谷到精灵族里生活。但爆豪死死扣住绿谷的肩膀,明显不打算放手:


“这家伙是人类送给我的,已经是我的妻子了。再怎么劝,最后他都会选我的。你就别妄想他能跟你走了。”他得意洋洋地笑了笑,“是吧,废久?”


绿谷撇过头,小声咕哝了一句:“你怎么知道我最后会选你啊,笨蛋小胜。”


“啊?”爆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“当然是刚才你自己亲口说的啊。要是你给出的不是这个答案,老子现在就已经把你咬死了。信不信?”


眼见绿谷冷汗都下来了,爆豪又皱着眉头改了口:“啊行了,老子吓唬你还不行吗?”


他把绿谷抱住,安抚地拍拍他的背:“我有强迫过你做你不想干的事?”


绿谷这才主动朝他走近一步,小心翼翼地抱怨道:“你不要这样吓我啦小胜……我会当真的……”


爆豪仔细盯了他一会儿,感慨道:


“你这家伙,是真的很没安全感啊。”


绿谷不解地抬起头:“那是什么?”


爆豪没有理会他,反而朝着梅雨叫起来:


“喂,你是精灵族的王女对吧,你有多少话语权?”


梅雨点了点自己的下巴,斟酌道:“冬天之前,我就能继位了。——你有什么打算?”


“我想我们的理念既然是相同的,不如就从我们两族开始做起。我们跟人类之间的龃龉还比较深,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能够通过你们一族来进行交易。”


爆豪说完,又低头逗逗怀里的小鬼:


“这样废久也不用非要回到那种鬼地方去了。”


绿谷的眼神刷的就亮起来:“真的?!”


爆豪去捏他鼻子:“你高兴什么,这事你要帮我管!”


这是爆豪对绿谷的第二个请求。绿谷不能再拒绝了,用力点点头:“我会加油的!”


梅雨也点点头:“我觉得这样可行。详细的事情,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,届时我带上现任的精灵王来,与你们仔细商量。”


爆豪同意了:“那么两天后,就在这里见面?”


“好。如果有变故,我会让猫头鹰带信给你。”


猫头鹰咕咕地叫起来:“怎么是我啊!我才不想飞那么远!”


爆豪伸出手臂接住猫头鹰,低头问绿谷:“它说什么?”


绿谷告诉了他,爆豪乐得大笑。猫头鹰气愤地啄了好几下爆豪的手臂,结果发现肌肉太硬,下不去嘴,只好偃旗息鼓地低了头。


月亮西落,正是日出之前的最暗时刻。猫头鹰陪绿谷闹腾了一夜,要回去休息了。梅雨带着她跟绿谷告了别,留下两人,在山顶等候破晓之际。爆豪挑了块石头坐下,把绿谷裹进他的披风里,两人一起面对着东方。


过了好一会儿,他忽然开口:


“你干嘛还是这个表情,不是已经不用回村子了吗?”


绿谷愣愣地发着呆,看着黑漆漆一片的远方。这个问题很难出口,但如果不问,也许再没有机会了。


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啊。”爆豪紧了紧锁住他的怀抱,“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
绿谷噗嗤一声笑出来。他侧过身去,将手挂到爆豪的脖子上,要爆豪面对面地抱着他。然后他在狼王的耳边低语:


“小胜,我喜欢你。”


“啊?”


爆豪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,反而慌了一慌。绿谷接着说:


“所以小胜你喜欢我吗?”


“……”爆豪动了动,想把他从身上拆下,无奈绿谷抱得紧,一时竟动弹不得。只好反问:“干嘛突然这么问?”


“我害怕那是假的。”绿谷说,“我不想再被骗了,所以这次我要问清楚。”


“……”爆豪倒好笑起来,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假的?虽然老子是没说出来过,但也不至于吧?”


“因为,”绿谷嗫嚅道,“很奇怪啊……”


奇怪为什么会活下来,为什么会受到重视。为什么爆豪二话不说就接受了他,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,被所有人承认为狼王的伴侣(哪怕他是男性)。明明他原先就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,即使人间蒸发了,也不会有人在意了,可为什么爆豪会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现在的一切?


“你这傻子,失忆了吧。”爆豪摸了摸他的耳钉。绿谷的伤口好得快,因此打上耳钉后,新长出来的耳肉与耳钉粘连了,只要一碰就是异常的痛。绿谷当下就倒吸一口凉气,气鼓鼓地捂住了耳朵:


“你怎么老爱对别人耳朵动手……”


“你的耳垂这里,原先是有一个疤的吧。”


“诶?”他怎么知道?


不过绿谷转念一想,也许他在给自己戴上这个耳钉的时候,就看见了也说不定。于是他问:“这里又怎么啦?”


爆豪叼住他的耳垂,得意洋洋道:


“那个疤,是老子给你弄的。”


“什么?什么时候?”


“你五岁的时候吧?”


绿谷疑惑不解,几乎露出一种吃撑了的表情:“我五岁的时候,为什么是你记得?”


“……是你太笨了,我就不应该指望你记得。”


爆豪叹口气,又指指山下:


“就差不多下边,上游一点的地方。我看见你的时候,你坐在树上跟鸟说话,掉进水里了,我想救你,结果也掉了下去。后来是我妈把我们捞起来的。”


“诶?!”绿谷张大嘴巴,“所以我之前听说小胜的妈妈救过人类,是指我?!”


“嗯。你全他妈忘了啊?因为你说不出来你家在哪,我妈就把你带回来了。那个时候你跟我说,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我,用一辈子报答也可以。我就说那你嫁给我,结果被我妈揍了一顿。”


爆豪说到这里,哼笑了一声:“但是你答应了,只有这个老子绝对不会忘。”


绿谷还是满心的怀疑。爆豪啧了一声:“当时我们还交换了东西的,那时候我就给你打了个耳钉。你还说你要一辈子戴着,现在到哪里去了?”


那时候就打了耳钉……


那时候的耳钉……?


绿谷忽然福至心灵:“是不是红色的?”


“废话!老子就喜欢这种颜色。”


绿谷眨眨眼睛,忽然眼泪就掉下来。


天太黑,爆豪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哭,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去给他擦脸:“又怎么啦?”


“我想起来了……”


绿谷自己擦了擦眼泪,黯然道:“我戴着那个耳钉回去之后,就被人看见了,他们说这个一定值钱,就把它从我耳朵上拽下来……”


爆豪眉头皱了又皱,最后叹了口气:


“别哭啊,不就是块石头吗。”


“可是那是小胜给我的……”


爆豪无语了一阵,从脖子上摘下一整串项链,直接套到他脖子上:


“你要是喜欢,这些都送你了,给老子到死也好好戴着。”


绿谷感觉脖子一重,摸了摸,破涕为笑,又给他套了回去:


“太重了,我不戴。”


他碰了碰耳朵上的耳钉,小声说道:


“我有这一个就行了。”


“噢,哪天你想多要几个就说,老子能在你耳朵上开二十个洞。”


“你要把我咬成筛子啊?”


绿谷从身旁抽了根草茎,手上开始绕圈。爆豪凑近了看,有些惋惜道:


“对,之前你送我的就是这个,草做的一个圈,说以后就拿这个去找你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拿回家放了很久。”


“现在还在吗?”


“现在哪里还在。”爆豪抬头看看天,“我家着过火,怎么都找不到了。”


“那现在这个送给你。”绿谷拿过他的手来,给他戴在无名指上。


爆豪伸着手,任由他给自己戴上那个破草戒指,然后顺势将他的手握住。


“怎么样,现在不觉得是假的了吧?”


绿谷略一思索,摇头:“还是不太相信。”


“为什么啊?!”爆豪不耐至极,几乎挠秃了后脑勺。


“我才想问吧,为什么那么多年之前的约定你都还要遵守啊?”绿谷吐槽,“你是老古董吗?”


“我不是说过吗!”爆豪气呼呼地对着他的脸咬了下去,“老子说到做到,你怎么老是不信啊?!”


“是是,知道啦,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记——小胜,痛——”


绿谷这一痛,痛得眼泪又掉下来,可是却笑了。


爆豪咬也咬够了,没有离开绿谷的脸,就直接挪到他的嘴上。


“啊、唔——”


“给老子把嘴张开!”


 


天边露出鱼肚白,第一缕阳光悄悄到访他们的二人世界。


站起身,朝远处望去的话,能看见一片辽阔的农田。溪水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变成了河流,河流闪耀着金光,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流去。河流的尽头,依稀可见一片蓝色的、熠熠生辉的、更大的水面。它那么晶莹剔透,美丽而又遥远。


“小胜,那是什么?”


“是海吧,大概。”


“海?”绿谷试着重复了一遍,这是他人生中头一回接触到这个词语,“海有多大?”


“我听说过,非常大。是看不见边际的那种大。”


绿谷露出向往的笑容:


“那里的鱼,一定很自由自在吧。”


他马上想起猫头鹰的话,又撤回前言:“但是它们没法离开水。”


爆豪看他一眼,扬声道:


“再强的人也有到不了的地方。如果生来就是一条鱼,那就只在水里称霸,不就好了!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里面做到最好,不就行了吗?”


绿谷回头望去,阳光在他的金发上,落下一点一点的光尘。狼族的霸者的眼睛,现在属于他,只属于他。如今,那双眼睛的主人正在对他许下承诺:


“等我不当狼王了,我们就一起去海边看看。”


绿谷笑笑:“你说到做到。”


“那当然。”


爆豪伸了个懒腰,忽而留意到手指上的草戒指,上面结了几颗种子。他把那种子摘下来,递给绿谷看。绿谷只看了一眼,脸就刷地红了起来:


“小胜,你、怎么拿着欢合草的种子……”


“这不是你给我的吗?”爆豪的眼睛弯起来,“要不要就在这里来一发啊,废久?”


“不不不!不用啦!”绿谷慌里慌张地打掉他的手,捂住通红的脸。爆豪哼了一声,丢掉种子拍拍手,便化为狼形,唤他坐上来:


“老子就是想做,也不需要依赖这种东西。上来,回去了!”


“你,”绿谷迟疑,“伤真的没事了?追着我出来,你也没怎么睡吧?”


“烦不烦,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?”


绿谷不再拒绝,小心翼翼地趴到白狼的背上,搂住它的脖子。厚厚的皮毛下,是狼王热烈的血液和脉搏,奔流,跳动,总使他想起火,或者阳光。


狼王开始在林间穿梭。他闭上眼睛,感觉自己像是长出了翅膀,在风里自由自在地飞起来了一样。


 


他问,如果无论怎样选择都会有所牺牲,如果只要与别人相处就会有所束缚,如果世界上根本没有自由,也不存在真正的幸福,


那我们为什么选择更难的路来走,为什么拼命活着?


他答,尚且不知,


但是至少当他牵起我的手的时候,我就能感觉到快乐。








end


完结撒花~


这应该是一个暂时的版本,之后还会大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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